服务对象小王是一个00后,与他第一次见面是他母亲陪着他来签订社区戒毒协议,当时他因吸毒被拘留了5天刚被放出来。站在母亲身边的小王一脸颓废、迷茫,对社工的提问基本都是他母亲替他回答的。社工与他互加了微信之后,他便一直坐在边上不愿多说话了。
社工与小王初次见面在几乎“零交流”的情况下结束了。为了更好的与小王建立专业关系,之后社工每隔几天便会在微信上发消息给他,或是一句“早上好”、或是一句“天冷,注意保暖”,看到有趣的新闻也会分享给小王。经过一段时间的坚持,小王逐渐与社工开启了聊天模式,刚开始虽然也仅仅只是简单的问候,但是随着时间的积累,话题慢慢的开始变多了。
在一次聊天中,小王告诉社工,自己最开始吸毒是被朋友怂恿的,这个朋友有个年纪比他们大很多的“大哥”,每次出去玩都是这个大哥买单,大哥时不时还会请他们“弄点好东西”,自己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几次三番的拒绝被朋友嘲笑是“胆小鬼”、“怂包”,所以后来在明知道不该碰这些东西的情况下,还是经不住朋友的嘲笑、怂恿,吸食了第一口毒品。从那时开始,他便深陷其中,为了吸食毒品,他频繁问家里要钱,原先在纹身店里做纹身师的,后来也不去了。这次被抓后,母亲才知道他吸毒的事情,为此母亲将他臭骂一顿,并表示他这辈子算是毁了,以后也没有希望了。
小王告诉社工,自己现在也很后悔,不该为了所谓的“面子”而去碰那些东西。现在自己有了前科,以后的人生就跟母亲说的一样,全都毁了,没有前途了,自己这辈子也算是玩完了。自己不知道以后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面对小王的忏悔和迷茫,社工并没有急于说教,而是分享了一个故事给他,希望他能在这个故事中有所感悟:
在城市的人民公园里,有一个天然的湖。湖畔有两棵树,一颗是参天大树,树冠巨大繁茂;一颗是小树,高不过丈余。为了保持湖的原状,一次在给湖底清淤时,它们被锯掉了。人马离去,岸上就多了两根干巴巴的树桩。
人们都以为这两棵树要死了,在讨论是否应该将它们挖掉重新植树,但一位老者对花木工人说:“大的不敢保证,小的一定会活。”不久,诚如老人所言,小树桩上长出了一个新芽,大树桩也沿着横切面的边沿长出了一圈嫩芽,就像一个绿色的花冠。一年过去了,小树桩上的嫩芽长成了手指粗的枝条,显出勃勃生机;大树桩上的嫩芽则长成了一丛灌木。花木工人很希望大树桩上的嫩芽也长出粗壮的枝条来恢复昔日的繁盛,他砍去多余的枝条,留下最有希望的一枝。可是,枝条没有遵循花木工人的意愿,不久枝条就枯萎了。三年后,这个经过多次发芽又多次枯萎的大树桩最后一根枝条枯萎后,无声无息地死了。
小王在看完这个故事后,马上就发消息来:“大树桩年岁大了,需要的养分更多,经不起折腾,所以最后枯死了;小树虽然小,但是它更能靠自己吸收营养,只要给它充足的时间,它就能重新发芽。”
社工收到小王的消息后回复他,“那我们人和这两棵树何尝不是一样的呢?凡是早年受挫的人其实都是幸运的,因为他们还有从头做起的时间,可以骨气勇气再学一门新东西,最后成为有用之才。如果等到了五六十岁才灾祸临头,就真正是很难回头了,因为这时我们往往已经没有从头做起的时间和精力了。”
“所以,社工老师,您是说我其实还是有从头来过的机会的,是吗?”
“其实,任何时候,只要我们想,都可以从头再来。只是越是年轻,留给我们的机会和时间就越多。在我们的人生路上,每个人都会犯错,只是这个错误有大有小,造成的影响有短有长。面对错误,我们可以有后悔、有懊恼,但是在后悔、懊恼之后,我们更应该去面对它造成的后果,尽量去弥补这个错误。”
“社工老师,我的梦想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纹身店,我现在的手艺在圈内还是很被认可的。”
“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该逐梦。”
“谢谢!我会好好想想的。”
社工在之后也找到了小王的母亲,将小王内心的懊恼及悔恨,还有他的梦想告诉了她。小王的母亲表示,其实自己是因为太在乎儿子,恨铁不成钢,才会那样说他的。社工告诉她,家人的支持与帮助,在吸毒人员的戒毒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社工很理解她作为母亲在知道儿子吸毒后的心情,但是也希望她能调节自己心态,与儿子一起面对这件事,帮他度过这个难关。
半个月后,小王与母亲再次来到了社工点来找社工,这次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比起第一次见面完全不同。小王告诉社工,现在与母亲的关系已经恢复到以前那样了,没有了先前的隔阂。而且母亲在知道自己的梦想之后,表示会全力支持自己,现在母亲计划在一年内帮自己开一家纹身店,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经营好这家店的。就像社工说的,自己还年轻,虽然走错过一条路,但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自己能及时调整路线,相信一定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的。
每一个人都有青春,每一个青春都有一个故事,每个故事都有一个遗憾,每个遗憾都有它的青春美。
宝山工作站 谭颖倩 供稿